之前刚刚说这个环节主要谈经济学、社会学,我是在中央编译局,我所在的部门是政治发展研究处,我从政治学和地方治理创新角度来谈一谈今天主题。我本身不做财政研究,但是这个主题跟我最近做得研究有关。我们最近这段时间在做地方创新困境问题,我们从2000-2014年一直做中国地方创新奖,根据过去14年创新奖数据库有一个发现:地方政府在创新中陷入一定程度困境,这个困境其实跟我们现在说到的一个新常态直接有关。刚才有几位前辈提到新常态,我谈一下从我研究角度界定的新常态,新常态目前有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来说大家提到现在整个收入低速增长,但是我们要注意到政府可支配收入包括财政的资金依然在上升,如果仅仅从钱多钱少来看的话,地方政府日子比我们想象还是要好过的。这个也是这几年我们一直跟地方干部做很多访谈得出来的认知。
新常态第二个部分,我们都提到支出高速增长,落实到民生领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不论中国还是国际,民生领域支出只能升不能降。就中国而言,吕小波发了一篇文章,跟教育财政有关,跟教育改革有关,他利用以教育为突破口提出在社会政策领域,中国政府的投入比如取消学费,用两轮全国调查得出结论:持续民生领域投入会提高公众对中央政府的信任包括认可度,但同时提高了公众一个期待值。我们在第二个新常态支出高性增长同时为了保证合法性,我们合法性部分来自于绩效合法性,为了保证执政稳定,民生领域投入比较具有稳定性、可持续增加性,只能升至少不能降的状态。
还有一个新常态目前可能提到不是很多,不论在我们跟地方政府还是自己作为被管理对象深刻感受到第三个新常态。我们在各个领域,落实到财政管理领域也是一个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的状态。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十七大报道提到了,但是在十七大报告之后包括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都有提到。这一届政府,即是明确提出法制化,这样一个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有正面意义,同时可能有不同的解读。对于地方政府来说也意味着我们在这样一个规范下有钱花不出去这个状况大家都知道,行政经费各位做财政研究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我在个案中发现,行政经费从2015年开始可能会主动、被动的下降,因为2014有些钱没花出去,15年就没有了。如果占比很高的行政经费在新常态下主动被动下降,民生领域真的需要,民生领域的钱还是比较好花的。民生领域支出空间是不是比我们想象大一些? 问题在于我们怎么引导?之前都提到现在如果取消民生教育和GDP挂钩这方面,意味着地方政府在预决算方面自主性扩大,我们怎么引导或者确保地方政府,先不管中央政府,先确保地方政府在民生政策领域,包括在教育方面的这种持续投入,怎么能够扭转地方政府补在砖头上而不是补在人头上的这种决策倾向和冲动。这个的 涉及到我们财政管理体制改革,主要谈两个方面,一个从地方经验,一个国际经验。
针对地方来说,刚才提到我们七届的政府创新奖,1888个申请项目中,140个获奖项目只有四个获奖项目跟财政有关。这些财政有关的项目我昨天特意理 了一下,大家很多可能都知道,包括浙江温岭参与式预算,上海南汇区街道人大关于预算方面的,河南焦作搞得事权独立财政方面的创新,还有一个2005年四川省人大搞得在线预算监督执行。这四个项目大家发现,就地方政府来说,他们在财政领域创新和改革冲动集中在预算制度和监督领域一些改革和创新, 这样一个改革路径或者解决问题路径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启示:在中央层面来说,我们下一步来做的话,很多时候应该是预算方面编制、执行、监督、评价的改革,我们花钱谁说了算?如果你想约束地方政府投在砖头不投在人头的冲动,要看谁说话算不算?人大方面作用其实只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另外一些机制地方都有很好探索, 这方面有感兴趣的人可以继续研究这一块儿。第二个我想提一下国际经验这块儿, 我们说民生其实指的国外背景下的社会政策领域。社会政策领域 的决策权和行政权改革,不能只指望人大立法,重点在谁来执行? 2014年德国政府,其实不仅仅是德国政府,整个欧洲在金融危机之后财政预算都是在缩减,德国政府2014年有三个部门最突出,预算缩减最严重,哪三个部门?交通和电子设备部,国防部和卫生部。同时也有另外三个部门预算增加最多,总的盘子减少,但是它的预算增加最多排在第一位就是劳工与社会事务部,我们说的社会政策领域。 ,奥地利在2014年整个预算缩减特别严重,但是有三个部门预算增加,这三个部门预算排在前面的是社会与劳工部,家庭与青年事务部,教育与妇女部,这三个部门也是民生政策领域三个部门。大家可能会说这个原因是因为德国和奥地利是福利国家所以才会这么做,其实福利国家不是凭空而来,背后逻辑在哪里?就是因为这些部门,大家知道德国、奥地利是大部制,德国14个部,社会政策占了3个部,而且这些部门是很集中的,奥地利是13个部,社会政策领域的部是排在前面的,它的实力排在第二位,仅次于能源部。 在欧洲来说这些涉及到民生政策,或涉及到社会政策的部是大部,即我们说的实权部门,它的声音有足够响亮。我们看中国社会政策领域这些部门相对比较分散,社保部也是大部,教育部也是大部,可是这些领域比较分散,那我想在大部制改革的背景下, ,未来是不是有一种可能,我们除了人大 决策领域,预算领域之外,在执行领域 也做一个大民生大社会的部门调整,部委实力足够强的话你在财政预算中的声音或者执行力度就足够大。